第169章

    被祝琼枝撇下的连竹漪站在原地, 整个?人隐没在昏暗的灯光里。
    祝琼枝顾不得梅年雪过?往伤害她的那些事了,她只想知道梅年雪是怎么受的伤,她要带梅年雪去疗伤。
    梅年雪走到一个?偏且狭的小?巷子时停下, 祝琼枝撞到她身上, 两人贴得很近, 祝琼枝抬起头, 去抚梅年雪的脸庞, 祝琼枝看?不清她的脸上有哪些伤口,但?她知道她流了很多血, 一定?很疼。
    祝琼枝语调温柔道:“姐姐,我?带你去疗伤。”
    梅年雪抓住祝琼枝的手腕, 不让她碰触自己的脸颊,黑暗中, 梅年雪的眼睛里散发出浓重的戾气。
    祝琼枝见?劝不动梅年雪,便想直接拉她走, 谁知梅年雪就?像一块石雕一样矗立着不动, 祝琼枝只好道:“姐姐, 你流了那么血, 若是不及时治疗,会留疤的。”
    梅年雪依旧没有说话。
    祝琼枝只得抱住梅年雪,面颊贴在她的胸前, 道:“姐姐,你能活着从战场上归来,我?真的很开心。”
    梅年雪微微出神,目光幽暗,仿佛无边夜色泻在她的眼中。
    祝琼枝见?梅年雪还是没有动,便从系统的商城里买下治伤口的良药,瞬间?她的手中出现一瓶药,祝琼枝装成?是从怀里拿出来的,随后?道:“姐姐,我?这里正?好有一瓶药,我?给你涂。”
    虽然?祝琼枝心里清楚在上元佳节带一瓶药出去玩,着实奇怪,但?为了给梅年雪治伤,她也?顾不上许多了。
    谁知那瓶药还没开始涂,就?被梅年雪夺了过?去,梅年雪把玩着手中的瓶子,盯着祝琼枝的眼睛道:“妹妹,回到京城后?,你可曾有一念想过?,那日我?是被诬陷的。”
    祝琼枝沉默不语。
    “说啊!妹妹,怎么不说了。”梅年雪道。
    祝琼枝瞬间?落下泪来,“我?有想过?,姐姐,我?有想过?。”
    “那妹妹为何还要和诬陷我?的人在上元节同游?”梅年雪语气森寒道。
    祝琼枝含泪道:“姐姐,我?......”
    祝琼枝还没说出口,就?被梅年雪捂住了嘴,“我?不想再在你这里听见?任何有关连小?姐的话,妹妹,接下来要怎么做,你应该知道的。”
    祝琼枝垂下头,低声道:“我?以后?再也?不见?连小?姐了。”
    梅年雪轻笑,“许久没见?,妹妹知趣了许多,可是只有这些怎么够呢?妹妹须得补偿我?。”
    祝琼枝诧异地睁大眼睛,“怎么补偿?”
    梅年雪低下头含住祝琼枝柔软的唇瓣,慢慢地品尝,细细地琢磨,那股认真劲似是在品尝一杯美味的葡萄酒,祝琼枝原想推开她,但?是一想到要补偿梅年雪,身子便渐渐软了下来。
    不过?片刻,祝琼枝胸前的衣襟也?被解开,梅年雪修长的手指在玉山高处流连了片刻,便停了下来,不再胡闹。
    只见?祝琼枝双颊绯红,眼尾泛着潮红,被梅年雪咬过?的唇瓣,湿润,诱人,犹如一只雪白的小?狐狸,在不经意?间?散发出媚态,梅年雪舔了舔唇瓣,冷静了一下,才把手指按在祝琼枝的唇瓣上,一字一字道:“妹妹,不要不信我?。”
    祝琼枝心头一痛,想到梅年雪那日痛苦的神色,黯然?道:“姐姐 ,我?再也?不会了。”
    梅年雪把头倚在祝琼枝肩膀上,嘶了一声。
    祝琼枝忙道:“姐姐,我?给你涂药。”
    祝琼枝把药抹到梅年雪脸上和胳膊上,一点?点?抹,这东西本?就?是良药,只要涂上去,就?会立刻变得和没有受过?伤一样,故而当祝琼枝好衣襟,从黑暗中走到光亮处,见?梅年雪脸上没有任何伤口,祝琼枝并没有意?识到梅年雪的脸从来就?没有受伤。
    祝琼枝心里唯一奇怪的是像梅年雪那么聪明的人,竟然?没有像以往一样追问她t?的神药从何而来,不过?梅年雪没有追问,对她而言是件好事,她也?不用胡诌了。
    梅年雪拉着祝琼枝重新回到了卖仙鹤灯的摊子前,梅年雪将钱付给小?贩后?,便把拿到手的仙鹤灯送给了祝琼枝,祝琼枝戴着面纱提着灯在街市上行走,竟像一位提灯仙子。
    惹得很多人上前询问,这是哪家的小?姐。
    每当有人这么问,梅年雪便把那盏灯提起来,当着此人的面,亲祝琼枝一口,虽然?被灯隔了起来,那人看?不到两人亲密的样子,但?还是被吓到了,落荒而逃,谁能想到那个仙子一般的女子有磨镜之癖。
    两人玩了一个?时辰后?,就?回到了家中,祝夫人看到祝琼枝身边站着的梅年雪,自然?十分惊讶,拉着她的手,说了好一会儿话,才放她回去。
    梅年雪没有回自己的房间?,而是跟着祝琼枝进了她的房间?,梅年雪一眼就?瞥见?了案上放着的青兔,那东西是连竹漪送的吗?梅年雪身形一滞,随后?坐在椅子上,手臂往前一伸,祝琼枝跌坐在她怀里,祝琼枝面有惧意?,以为她又要像以往一样粗鲁地脱下她的衣衫,谁知梅年雪只是道:“在酒泉的时候,妹妹想要我?重新作一幅画给妹妹,我?今日就?再做一幅,只是我?有个?要求,希望妹妹跟我?共同作画。”
    祝琼枝没有料到梅年雪提的要求如此简单,她立马点?头,“好。”
    梅年雪扫了一眼书案道:“妹妹的笔墨纸砚,我?用不习惯,我?从我?房里拿。”